早晨起来,打开窗户,清新的风,温润的阳光,迎面的新绿,像一群冲动的孩子,一下子向我欣喜的冲来。它们争先恐后,热情洋溢的告诉我了一个令人兴奋的讯息。
春天来啦!
像所有的文人一样,我立即,迅速,马上,说,春天,你好。这是经历了寒冬之后的我,发自内心的本能。
春天在我的院子里招摇,在我院墙外的半空中招摇,有点小兴奋。我就不由得走了出去。
坚硬的土地松软了,干枯的枝条返青了,花骨朵不断的膨胀,小草钻出地面,一个,两个,三个,毛茸茸的可爱,冒着一点新绿的小草像一个油漆工,正在给这世界换装。
鸡出笼了,一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,新鲜的生命看着新鲜的世界,充满了无限的好奇。
我也换装了,一身轻装。
脱掉笨重的冬装,把自己从封闭的套子里解脱出来,就这样浑身轻快。在院子里,在户外,踢踢腿,伸伸腰,甩一甩手臂,我感到我好像回到了青年,浑身充满了力量。
东南西北,随便找一个方向走去,我发现脚下的路突然就变得宽敞了,平整了,踏实了。昨夜的响动太大,雨露滋润,关闭了一冬的门被打开后,所有的面孔都那么清新,明亮。它们喊,来,快来,和我们在一起。如此盛情邀约,我岂能辜负?
风,暖烘烘的,阳光落在地面上,它们碰见所有的植株都会发出闪烁的光芒,特别是昨夜还没有来得及隐藏的水珠,把植株,把建筑,把天空,刷洗的如此干干净净。
原来那个灰蒙蒙的沉闷的压抑的世界不见了。
杨柳开始在崖畔上轻描淡写,一笔又一笔的描画像一团又一团的浮云在半空中轻轻地摇晃着。杏花开后,憋足了劲的油菜开始膨胀,麦苗返青,而那些小草则一路上吹着口哨,从四面八方又开始回到了曾经的故乡。金枝槐表达的最直接,通身金灿灿的。抖落梦里残雪,向春天交出身体里的黄金。它从泥土中长出来,是阳光的另一种形态。或者说,它比阳光更早抵达了人间。
春天,你好!我兴奋的手舞足蹈。
回过身,我发现,漫山遍野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四面八方,到处都是沸腾了的人,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,他们面对春天,也和我一样,是那样的欢天喜地。
所有的人,所有的轻装,五彩斑斓,他们是春天的另一朵花,另一根枝条,正在把这个春天努力的装扮着,因为这一点,这个春天瞬间仿佛又艳丽了三分。